第九百六十五章 翻脸
华歆当场就变脸了。 “老夫乃是尚书令，蔡大学士，莫非你以为这是寻常家书？” “就算是家书，那也是陛下的亲手所书，代表着皇室的威严！” “皇室威严，岂能践踏！” “更何况，这是圣旨，您知道什么是圣旨吗？” 一连串迫问下，蔡邕羞愧难当。 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，知道圣旨意味着什么，也知道提前偷看圣旨是不对滴。 但是，自己的女婿封王，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！ 这是蔡邕所坚守的信念，于是他厚着脸皮，道： “尚书令，老夫只是看一眼，并无他意。” 华歆也是耿直，义正辞严地道： “老夫受天子所托，前来宣旨，不可让陛下蒙羞！” “这是东阳侯的意思吗？” 先是抬出他的尚书令的官职，见没什么用，继而抬出献帝来，好像献帝作用也不大……只能让刘可来压阵了。 意思是你得罪我，不要紧，得罪献帝问题也不大，但是让东阳侯蒙羞、做出以下犯上之举，你总该顾忌一下吧？ 说实话，蔡邕确实很为难，都想着收手了。 但是一想到，自己成为礼部尚书以来，都没有为自己的贤婿做一件事，就觉得愧疚难当。 不就是脸皮吗？ 今日就豁出去了。 “老夫乃扬州礼部尚书，负责安排大典一切事宜，若是你执意如此，到时候只能把你安排在一个空旷的地方，自己朗读你的圣旨去吧！” 蔡邕郑重地威胁道。 既然软的不行，就来硬的。 为了以防万一，蔡邕只能这么安排了。 不然谁知道圣旨有什么内容？ 要是出了差错，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。 蔡邕是不可能退步的，所以给华歆一个特殊的舞台，让他和鬼说去吧！ “你……” 华歆差一点气崩溃了，什么叫宣旨，总要有人听吧，蔡邕这么做，岂不是让他对着空气宣读圣旨？ “既然是封王诏书，自然是当众诵读，您这么做，丢的也是东阳侯的脸！” 华歆深知，这里是扬州的地盘，所以他不敢放肆，只能一口咬定“东阳侯的面子”，让蔡邕做出让步。 蔡邕也被华歆的无赖反击惊呆了。 “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，但休想动圣旨！” 华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，对华歆来说，声誉重要过性命。如果向强权低头，传了出去，他华歆休想在朝廷上立足。 他的强硬，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声誉着想，更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前途。 东阳侯也是爱惜名声之人，华歆深知这一点，心里更加有恃无恐，说不定表现得越强硬，反而有利于提高自己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。 华歆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，就是叛出扬州。 否则怎么会攀升到尚书令的高位？ 在扬州，这是想都不敢想的问题。 扬州虽然强大，繁华，但是你也要受到重用才会选择留下效力，不是吗？ 蔡邕也烦恼了，华歆这个鸟人，竟然说出了“要杀要剐”这种话，可见已经打定主意不合作。 就在此事，典韦出现了。 “蔡尚书，何必跟他废话？” 而后转身问华歆道：“老头，圣旨在哪里？” “你们不能这样！”华歆的脸色变了变，随后大声呵斥，“不知道劫掠圣旨是死罪吗？东阳侯也救不了你们。” “是不是死罪，用不着你管，你只要乖乖把圣旨拿出来，咱们看了就走，非要吃一些苦头吗？”典韦恶狠狠地威胁道。 “痴心妄想！这不合礼制。” 华歆瞪大眼睛，愤怒地呼喊道：“在圣旨没有正式宣读之前，就算你杀了老夫，也休想看圣旨。” 虽然献帝现在没有什么权力，汉室衰微，各路诸侯称王封王，但他始终是皇帝，代表的是这个天下的正统。 他的旨意对华歆这种士大夫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，哪怕付出性命也要进行保护，怎么可能交出去。 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华歆认为典韦不敢对他动粗。 典韦裂开嘴笑道： “你说咱要是将你的衣服都扒了，让你光秃秃的吊在城门口，你说你会怎么样？你这个尚书令，还能继续当下去吗？” 华歆脸色变了，这次是彻底大变了，变得煞白。 如果他真的被扒光衣服吊在城门，那他的脸面算是丢尽了，到时候他除了自尽还能怎么做？ 还有什么脸面见天下人？ “交出圣旨！” 典韦冷冷地道：“只是看一眼，又不会少你一块肉，别逼咱动手，大家脸面都无光。” 蔡邕见典韦咄咄逼人，连忙调解道：“我们不是毁掉圣旨，只是看一眼罢了，提前看看陛下是如何封赏贤婿的。” “你们，休想！”华歆还是强硬的道，他怎么可能轻易低头。 大家都不算三岁小孩，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吓唬。 典韦也不客气，直接让护卫遮挡视线，当众扯下了华歆的外套。 现在是秋冬之际，天气还是有一些微凉。 华歆气得哇哇大叫，但是怎么敌得过典韦的力气。 “你再叫，最好把百姓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光着身子的尚书令？”典韦冷哼道。 华歆顿时不敢声张，因为他真的有些害怕了。 “哈哈，到时候大汉朝的历史上，你就是第一个被人当街扒了衣服的尚书令。估计史书上会重重地记上一笔。到那个时候，你就算死了，也会被人嘲笑百世！”典韦张扬地道。 听了典韦的话，华歆差一点吐血了。 他最终还是低下头来，受不了这样的羞辱。 只是看看圣旨而已，这似乎还可以接受？ “靠，你不早说？”典韦有些气恼，这个糟老头是故意的吧？ 早不低头，晚不低头，偏偏在他脱完第一件衣服的时候低头了。 以后传出去，他当街扒了一个老头的衣服，他怎么活？ “快点！别磨叽！”典韦越想越气，华歆不知道典韦气在哪里，不过他赶紧拿出了圣旨，想要结束此事。 蔡邕连忙接过一看，一字一句地揣摩，背诵下来，没有发现任何语言陷阱，这才放下心来。 圣旨没有问题！